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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线七年后伊萨克×有轮回记忆指挥使

伊萨克大宝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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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不会结束。

　　这是，永远的七日之都，永远的。

　　指挥使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犹记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还是在和羽弥一起的白羽之路。他们来到教会门口，而那个戴着兜帽的少年一闪而过。那个时候，指挥使还不知道他是谁，他要做什么，甚至于在那之后他们就没有了交集，除了最后的战斗时看到的那哭嚎的猛兽。

　　那时的指挥使还没有探索出这个世界的真相，对这一切背后所掩埋的一切都无从知晓。

　　第二次遇到伊萨克是在和乌鹭一起寻找孤儿院的孩子时。这次指挥使才算是真正了解了关于“伊萨克”的表面信息，知道了他从哪来、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又为何——被称作灾厄。听着小女孩抽泣着说起伊萨克是一个温柔的人，接下来又遭到那样对待的时候，指挥使的心仿佛被人揪起、又狠狠拧了一把。

　　他还是，没有拯救自己身边的大家。

　　再接下来见到伊萨克，才是真的走进他的走心、走进他的生活的一次。连续两次带着一队人打倒猎犬，这一次若还是面对一样的结局，指挥使已经近乎崩溃。

　　在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高台上，指挥使带着自己的神器使和猎犬对峙。

　　伊萨克从教会中走出，嘭的一声打开了门。和指挥使一样缺失的记忆，被教会的大家所喜爱着，一直懵懂无知，却要在短短七天里成长起来。这种临时的成长显然是微不足道的，少年就这样成为了伊斯卡里奥计划的一部分，化作猎犬的哀嚎。

　　指挥使和他看遍整个交界都市，带他去图书馆、咖啡厅，在人群拥挤的地方握紧伊萨克的手。伊萨克的眼睛微微睁大——指挥使走进了他的火焰里。

　　当初他一个人抱膝而坐，而指挥使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冲进紫黑的火焰之中，真的走进了他的火焰里，把他从泥潭中拯救出来。然而那满地的档案却刺痛了伊萨克的双目，现在指挥使再想到伊萨克冲入怀中的一幕还是会心痛到滴血。

　　他到底经受了怎么样的折磨啊。

　　指挥使朝着天空呼喊着伊萨克的名字。猎犬重新化为少年，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迷惘，短短七天换来的成长并不是毫无价值。他相信自己终将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指挥使也终于做到了他想做的。

　　他们还走过了一个美丽的夏天。在这个美丽的夏天里，伊萨克收到了指挥使的小礼物，从包里找到了修女给他准备的泳衣，又收集柴火、被指挥使安抚着不做噩梦。乘着飞艇，感受着海风，伊萨克感到很幸福。

　　指挥使和他相视一笑，在这个夏天的末尾离开了那座充满回忆的小岛。

　　不知不觉地，已经七年了。

　　这七年来，指挥使一方面小心翼翼地护着伊萨克，一方面又和他一起历练；说到底他们也都是少年人，无论要做什么都是一起的。现在他们长大了，那最大的黑门也是时候解决掉了。

　　曾经被神器使保护的指挥使这一次站在了所有人前面。

　　“指挥使，小心。”伊萨克低声提醒。

　　“我会的——”指挥使耸肩，而后开始了对最大黑门的讨伐，却看到自己最重视的少年为了拯救所有人解放神器，最后化为碎裂的紫色晶体，双眸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

　　指挥使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他在自己周围乱摸着，结果直接把自己的战术终端摔到了地上，还打翻了旁边的台历。他慌慌张张地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状况——不是轮回，要是轮回了他应该在病床上不是房间里。把战术终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又把台历拿起来，发现台历上的三月四日被画了一个圈。

　　是伊萨克的生日，指挥使马上反应过来。七年的相处，他又怎么会不记得伊萨克的生日是哪一天。

　　紧接着指挥使查看战术终端，竟然真的是3月4日了……

　　“……”

　　才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就直接跳跃到生日了，容我好好想想该干什么……指挥使掐了一把小臂，刺痛让他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自己的幻想，是真的突然就到伊萨克的生日了。

　　确定不是在逗我吧……人家才刚刚活骸化，结果你让我来过生日……真让人头秃……

　　悲事连接着喜事，这……确实，一时间让人摸不着头脑啊。指挥使如此想着，把自己的制服穿好，整理过床铺，开始确认自己穿越到了伊萨克哪一年的生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台历上的年份竟然被糊掉了，战术终端上的也是。

　　可恶，你好歹让我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时候啊！

　　思来想去指挥使决定丢开这些有的没的，直接给伊萨克过生日。现在时间还早，结果指挥使一拉开门就看见伊萨克正要进来。

　　“早上好？”

　　“早……早上好。”

　　伊萨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指挥使，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

　　他记得他才刚刚准备解放神器的力量去关闭最大黑门，结果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这里站着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是指挥使的房间，按理来说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检查一下自己中没中幻觉，但是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滚落在地的扑通声和男音惨叫……

　　想都不用想是指挥使本人。

　　“今天是你生日，”指挥使尬笑，“想去哪里玩？”

　　“生，生日？！”

　　还好伊萨克和指挥使经历了七年历练也都是聪明人了，很快就理清了现在的状况并且察觉除了对方的不对。两个人坐在指挥使的房间里讨论了好一会儿，确认了双方都是从那场最大黑门之战过来的之后开始准备应对这件事。

　　“我就先不责怪你擅自行动解放神器了，”指挥使嘟着嘴表示不满，“你还活着就好。”

　　“要不要先看看别的神器使现在怎么样？”

　　“好。”

　　指挥使领着伊萨克从房间出来了，结果中央庭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晏华——爱缪莎——”

　　没有人回应，巨大的中央庭只传来一声声指挥使的回音。伊萨克感到不妙，赶紧冲到街上，发现街上也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边。

　　指挥使和伊萨克不约而同地冲向教会。

　　虽然不出所料，但两人的心还是一凉——教会里也一个人都没有。他们熟悉的赛斯、瑟雷丝、格雷穆等人都不在这里，不如说是整个交界都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指挥使猛然想起来在拯救安托涅瓦时塞拉菲姆说过的话。

　　“只要你们想，我完全可以让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喂喂……这不会是她干的吧……指挥使撇嘴。

　　但是塞拉菲姆应该不是那种人，那么这个空间是谁构建的？最大黑门那边应该已经解决了，但是大家都濒临活骸，如果没有自己的支撑肯定要出事，可是现在却来了这么一出……指挥使苦笑着。

　　他想到了什么。

　　“伊萨克，我猜到这次会发生什么了。”

　　“什么？”伊萨克马上转头看他。

　　“反正今天是3月4日对吧？来过生日吧。”

　　“……欸？”

　　蛋糕店没有人。

　　指挥使看着满屋子的蛋糕，为不能定制一个感到遗憾。指挥使看了一眼还在疑惑的伊萨克。“想要哪一个？没有蛋糕师傅，只能从这些现有的里选了。”

　　“那个……”

　　“听我的，把今天好好过完。我不确定明天醒过来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既然老天给了我们这么一个美好的独处日，就让我们好好独处吧。”

　　伊萨克看向指挥使。他察觉到指挥使的话里有一丝悲凉，甚至有种过了今天就不能再相见的意味。他选择相信指挥使，目光从他身上转向了柜台上的蛋糕——

　　“所以你就毫不客气地买了一个最贵的啊？！”尽管没有蛋糕师傅，指挥使也不想丢了自己的良心，按着柜台上写的价钱付了钱。至于伊萨克……满脸的无辜。

　　指挥使再次尬笑，用包装盒把蛋糕装好带走。“还想要什么礼物？”

　　“想去中央城区看看。”

　　……

　　指挥使和伊萨克漫步在中央城区的街道上。

　　平时这里人来人往，人群密集到伊萨克连看一眼都觉得害怕。现在则不然，宽敞明亮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别说是人群了，连一辆像样的车都没有。商店都还挂着招牌，却没了来来往往的买家。

　　“第一次见这样的中央城区。”伊萨克开口。

　　指挥使也是第一次见，哪怕他已经轮回那么多次了也是第一次见。他所见的中央城区不是热闹繁华就是充斥着为了逃离末日而被安排着疏散的普通人，这种安静到连一只蚊子都不敢嗡嗡叫的中央城区着实是罕见。

　　伊萨克能够控制火焰了，七年来他对人群的适应力也上升了很多，但从来都没有完完整整地在中央城区走上一遭——人确实多到令密集恐惧症呕吐不说，也没有那个时间，只在巡查时窥见过这里的一部分，然后再把自己所见的每一部分拼起来。

　　现在和指挥使一步一个脚印地把整个中央城区走完，伊萨克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没有人群、没有怪物，没有吵闹的音响，就只是指挥使和伊萨克两个人。这种待遇平时只有在指挥使房间里的时候才会有，而这突如其来的生日却给了自己机会。

　　“中央城区的购物中心够大吧？”

　　“是呢……”

　　冷清的购物中心和它的宽敞亮丽形成鲜明的对比，很难想象连这种地方都已经空空荡荡。指挥使挑选着伊萨克的生日礼物，看好标价之后把钱掏出放到无人的柜台前微微鞠躬，就好像那里依旧有着工作人员一般。

　　指挥使给伊萨克买了一整套明信片。

　　“这些都是交界都市之外的风景。虽然不能走出这里，但是我们可以一起看……就像你说的，看过了，就好像自己已经去过了。”

　　指挥使把装着明信片的大册子交给伊萨克。

　　伊萨克看着册子，对指挥使露出会心的微笑。

　　海湾侧城的咖啡厅里，伊萨克拿了后厨的材料自己冲煮起咖啡来。他做这事已经很熟练了，至于指挥使……他连学都没学过，就在一边看着了。当咖啡壶里的液体倾倒进咖啡杯中时，黑咖啡香弥漫开来。

　　伊萨克想要往咖啡里加糖和牛奶，却被指挥使阻止了。

　　“这次我们两个一起挑战黑咖啡。”

　　“大人的饮料？”

　　“是呢，七年了，我们也都这么大了，一杯黑咖啡能把我们怎么样！”指挥使对此兴致勃勃。伊萨克遂把托盘端到桌子上，两个人面对面坐好，同时拿起了面前那杯香气四溢实际上苦得难受的咖啡。

　　“开始！”

　　苦涩瞬间冲击了两人的口腔，伊萨克的眉头完全皱在了一起。指挥使这边也不好过，他苦得想哇一声把它吐出来——鬼知道他多长时间没喝过这种咖啡了，上一次喝这种“石油”还是他第一次见伊萨克的时候。

　　“我喝完了！”

　　“我也……喝完了。”

　　看着空空的杯底，两个人又极其同步地哈哈大笑起来。

　　之前买的蛋糕派上了用场，把蛋糕切开之后，指挥使独自一人在蜡烛温暖的火光里唱起了生日歌。伊萨克戴着有点让他不舒服的生日帽，安静地聆听指挥使一人送给他的祝福。

　　最后一个音落下时，伊萨克很有自觉地双手十指相交开始许愿了。

　　指挥使好奇地猜测着伊萨克许了什么愿，但是没说出来。

　　呼的一声，蜡烛全部被吹灭。

　　“伊萨克在这里好好呆着，一定要盯紧窗外哦。”指挥使突然抬手揉了揉伊萨克的脑袋，然后一路跑出了咖啡厅。才刚想说点什么的伊萨克又没话讲了，就按着指挥使说的那样看向咖啡厅的窗外。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咖啡厅里亮着灯，窗外却没有一点灯火。

　　咻。

　　一道辉煌窜上天空，炸成一朵绚丽的花朵。

　　是烟花！

　　伊萨克直接扑到窗边，果然是指挥使作祟。他买了烟花，然后在此时一齐刷刷点燃，无数红的蓝的黄的烟花在交界都市上空炸开，和星空融为一体。指挥使在花火照耀下朝着咖啡厅里的伊萨克摆了个wink，伊萨克看着他，下一秒就打开窗户跳出咖啡厅，冲向了正在放烟花的指挥使——

　　两个人在绚烂的烟火下相拥，他们感到这一天是无比的幸福。

　　烟花足足放了半个小时，这让伊萨克怀疑指挥使怕不是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工资。在咖啡厅里吃着蛋糕，指挥使突然用手指沾上奶油往伊萨克脸上一点。

　　“喔，小花猫啊！”

　　“指挥使！”

　　好好的蛋糕就这样被变成了武器。

　　当两个人都吃饱了玩累了，便回到最初的起点——指挥使的房间。

　　“指挥使……要是就这样睡下来的话，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指挥使只是抱紧了他。但是想了想没有回答还是不妥，于是便微笑着，棱模两可地将明天的光景告诉了指挥使。

　　“明天会是我创造的，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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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使从病床上睁开眼睛。

　　他满目泪水，而安和安托涅瓦正看着他。指挥使尝试着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次我也要一定要，努力地打破七天的樊笼。

　　——七日，定会结束。